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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七章:糖拌西紅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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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因為你沒用心去做。”魏沾衣的手觸摸了涼水,被冷風一吹,冷得厲害,便自顧自將手放到他的手裏暖和著。

鳳赤被這個親昵動作驚了一下,旋即,攥緊手,幫她暖著。

“不管是做大型的菜還是做家常普通菜,都需要用心。”她擡頭看著他,眉眼彎彎,“如果心情不好或者雜念比較重的時候,做出來的菜容易發苦,味道也很一般。”

“如果心情好,做出來的菜味道自然也好。美食的心情就是料理人的心情。”她說完,狡黠一笑,“以上,都是我胡謅的。”

“……”鳳赤額角跳了兩下。

“來,端過去。”魏沾衣將燉好的菜盛在深盤裏,“我再做個小涼菜。”

“涼菜?”

“別擔心,是很簡單的涼菜。”她說,“我就是覺得只有一個菜太單調了。”

鳳赤端著菜肴進屋。

魏沾衣捏著下巴想了好半晌,最終,還是選擇做個涼拌西紅柿。

這道菜很簡單,無非就是將白糖灑在切好的西紅柿上。

比較麻煩的是西紅柿去皮的步驟。

她燒開了一些水,將滾開的水倒到西紅柿上,稍稍停留了一陣,瞧著西紅柿上面的皮已經皺起,整個揭下來。

切成薄片擺放在盤子中,又在上面灑上了一層白糖,一道簡易好吃的涼拌西紅柿做成了。

“我來。”鳳赤接過盤子,看著擺放成一圈的西紅柿微微蹙眉,“這東西,能吃嗎?”

“當然能吃,雖然模樣不一樣了,但,這是西紅柿啊。”魏沾衣說,“做涼拌菜很好吃的。”

“西紅柿?”

“咦?這裏沒有?”魏沾衣有些驚訝,西紅柿這種東西,也算是極為大眾的食材了。

只要有蔬菜的地方,必定能見到它的身影。

這種常見的蔬菜,是這裏的稀有物種?

“不太確定。”鳳赤說,“有模樣差不多的果子,但沒有這麽吃的。”

“很好吃的。”魏沾衣拿了筷子和饅頭,與他一道回到屋子裏。

九思早已經饑腸轆轆,坐在桌子跟前,眼睛晶亮,口水直流。

瞧見他們進來,忙擺了擺手,“爹爹,娘親,快來快來。”

“我快餓死了,快些吃飯吧。”

他說著,順手拿起一個大饅頭。

魏沾衣額角跳了好幾下。

這個時代的饅頭,跟她那個時代的饅頭不太一樣,一個饅頭比拳頭還要大一圈,特別結實勁道,一個大饅頭頂她那個時代的兩三個。

九思年紀小小的,能吃一整個。

她有些懷疑,這麽餵下去,會不會把九思餵成個小胖子。

“想什麽?”鳳赤洗幹凈手,坐下來,瞧著她一直呆呆傻傻地站在那裏,微微挑眉。

“在想九思變成小胖子會是什麽樣。”魏沾衣輕笑著,“我手藝這麽好,肯定能把你們餵胖的。”

鳳赤不語。

他拿起筷子,夾了一些白菜,白菜燉得很爛,肉味滲透進去之後,白菜的特殊味道也被驅散。

肉塊很鮮嫩,經過燉煮之後,味道變得很鮮美。

食材很簡單,做法也很簡單,但,做出來的味道卻是極為美味。

就是……

他看到白菜就想起九思講過的那個大灰狼變成白菜的故事,心裏有些膈應。

“娘親,這是什麽?好好吃啊。”九思夾了一片西紅柿,放到口中。

西紅柿的口感比較一般,不甜,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味道,原本是一道中規中矩沒什麽亮點的蔬菜。

但,上面好像撒上了一層糖。

白糖與西紅柿特有的口感融合到一起之後,酸酸甜甜,味道鮮美開胃。

“涼拌西紅柿。”魏沾衣瞇著眼睛笑道,“其中涼拌西紅柿有很多種做法,有甜的,有鹹的,我只是做了很簡單的。”

“好吃。”九思夾了好幾塊之後,又將興趣轉移到白菜小燉肉上。

小小的人兒吃了一整個饅頭,小臉紅撲撲的,還想繼續吃下去。

魏沾衣害怕他吃撐,忙讓腓腓帶著他出去溜達會。

腓腓一百個不樂意,歪著腦袋盯著她看了半晌,又看了看鳳赤,瞇起眼睛,縱身一躍,跳到九思身上,催促著九思到外屋溜達消食。

“小白,你怎麽了?”九思出門後,魏沾衣才問,“沒胃口?”

“不是……”鳳赤皺著眉頭。

對白菜有心裏陰影,這陰影還是一個虛構的故事這種事,他實在說不出口。

“不喜歡吃白菜?”

“也不是。”

“那是什麽?”魏沾衣有些不高興,“我做得不好吃?”

“更不是……”鳳赤嘆了口氣,將先前九思講給他的那個故事重新講了一遍。

魏沾衣先是楞了許久,聽到最後,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
鳳赤有些惱,“你笑什麽?”

“你活脫脫一個漢子,被這種胡扯的故事嚇到了?”魏沾衣說,“虧我還覺得你天不怕地不怕。”

“放心吧,那故事都是虛構的,是腓腓編造出來的。腓腓那笨蛋也是過分,怎麽能跟九思講這種恐怖血腥的故事。”

鳳赤垂下眼。

他抓緊筷子,多吃了兩口,又嘆了口氣放下筷子。

“衣衣,其實,我以前經常做那種夢。”他說,“我並不是被那故事影響了,而是,聽了那個故事,想起了曾經困擾許久的夢。”

“嗯?”魏沾衣還是頭次聽他主動說起自己的事。

“夢境跟腓腓講過的不太一樣,不過,我也是夢到很多血腥又可怕的場景,那些人死之後,變成了一片鮮紅的花海。”鳳赤攥緊手。

現在說來,只是雲淡風輕的描述。

但,每次做那個夢,能深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接近,也能感覺到周圍的血腥味道。

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被鮮血掩埋的恐怖,無法用言語訴說。

噩夢,說出來的雲淡風輕,與做夢時的感同身受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
“我沒事的。”頓了好一會,他說,“你就當,剛才我說了個笑話吧。”

“小白。”魏沾衣抓住他的手,稍稍靠近他,低下頭。

她是站立著的,鳳赤是坐著。

她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,微微擡起他的下頜,眉眼彎彎,唇落在他的額頭上。

這個姿勢,這個模樣……

鳳赤的身體有些僵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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